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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艰难“变性”经历

来源:网络 时间:2006-11-2 14:45:00 点击:-

 委屈的童年

  1984年的时候,妈妈生下了孪生哥哥和我。记忆中,家很穷,妈妈很疼我们,爸爸少话,他们整天忙于农活,妈妈的脾气不好,属于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平时,都是妈妈带我睡,二哥和爸爸睡,每天夜里我都因口渴而把妈妈吵醒,妈妈很耐心地喂我喝水。我是一个先天很不足的孩子,一直到12岁,都有尿床的习惯,每隔几天就有。我相信世界上没有哪个孩子想尿床的,深夜里,在熟睡中被冰冷的尿浸得难受,所以尽管我是那么地不想尿床,可是每次我还是尿床了。妈妈因此痛骂我,我带着一颗受伤而委屈的心入睡,第二天,晒被子的时候,又骂我。

  仅仅这些,老天似乎觉得还是不够,妈妈经常会因为一些小事,不管是我有意犯的,还是无意造成的,她都会打得我遍体鳞伤。记忆中,我最讨厌的就是剪头发,每次都是被打着去理发店。有那种疼让我一辈子都难忘,以至于现在我会把童年和地狱结合起来。可是,她真的很疼我们兄弟俩,因为她从不吃好吃的,都留给我们兄弟俩吃。一年夏天,妈妈带我和哥哥去河边洗衣服,我和哥哥便到深水处游泳,当妈妈叫我们回去时,我才发现,岸上的衣服全被妈妈洗了,妈妈强逼着我们裸体回家,哥很大方地走,我却怎么也不肯上岸,好想有个内裤罩住我的小鸡鸡,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讨厌自己的下体,那年我7岁。

  爱不是游戏

  上小学之前,妈妈不允许我和哥哥去村庄里的任何一家玩,包括那些可爱的小伙伴,妈妈担心我们会受到伤害,所以妈妈只让我们和邻居家的姐弟俩玩。通常都是姐弟俩吃玩饭后来找我们玩,一起做游戏,一起去老屋后面的山上去捡干柴,一起去池塘边放牛。然而我们玩的最多的便是过家家,我相信很多人在童年的时候都应该经历过这堂必修课吧。爱不是游戏,真的是这样的, 可年幼无知的我怎么会明白这么深刻的道理呢?如果年幼的我能清楚地知道那只是一场游戏的话,也许我就不会承受现在的痛苦了。

  在那场游戏中,因为我和哥哥都是男孩,为了和那个姐弟俩相配,又因为我是弟弟,所以我自告奋勇的当起了女孩。哥哥和邻居家的弟弟去拾一些破瓦片的时候,我和那个姐姐便在墙脚边准备从山坡上采集来的食物,我们干的很卖力。虽然满手的泥,但很开心,大人们过的是大家,我们这些小孩则过的是小家。长期以往,我就走火入魔了,我就变得再也不是我了,我很认真,而且很用心地去表演了这个中国传统式的女性角色。时钟已经走到22岁了,如果现在再让我回到男孩的心理的话,那么,必须有这么一个人再把时钟扭到四五岁那年,然而我在想,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人,如果真的能扭的话,那么这个钟就有可能被扭坏,而且我是人,也不是钟,人是有感情的。

  10岁那年,我有了少女的第一次怀春心情。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在课间,我靠在班级的门口旁,一个五年级的小男生从走廊上跑下来,我下意识地伸出手,就这样,他的衣袖被我全撕开了。他很生气地对我说,明天他要叫他爸爸过来找我。当时我被这种情景吓坏了,毕竟我们都是小孩。这件事过去10多年了,回想起来真的蛮动情的,当年的那个不由自主的动作,纯粹是因为我喜欢那个小男生的一股帅气。

  15岁的时候,也就是中考完的那个暑假,一部名叫《鉴证实录》的港片打破了我充满无知的平静的生活,剧中出现一个同性恋,从那一刻起,我知道了同性恋,知道了男生喜欢男生是一种现象。原来,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敢承认的事情就是我喜欢的其实不是女孩而是男孩,难怪我一直希望有一个比我大一点的学长给我写情书呢,我一直羡慕堂姐能收到那么多来自各个班里的男孩写给她的情书,可她对那些情书通常都是不屑一顾的。一直以为世界上就我自己一个人是这样子,原来这只不过是一种不正常的普遍现象,仅此罢了!上高中后,经常有一些男孩子引我玩,他们喜欢有事没事就抱我玩,我很讨厌这种状况,其实我不是讨厌他们抱我,而是讨厌他们抱的是一个披着男人外衣的我。

  为了结束这种情感的纠葛,我开始尝试和女孩接触,我一直有一个从小到大就认识的“未婚妻”,她是我爸爸在家时认识的一个很铁的哥们儿的女儿,后来在我上小学的时候他们家就搬到省城去了。有时放暑假的时候,我妈会带我去玩,我也在和她的相处中感觉到她喜欢我,有时她还会勾引我,不管做为男孩还是做为女孩,只要是人,男女之间的那些暧昧的眼神总会不学便知的,更何况我还是一个女人心呢。她会在傍晚和我一起出去买晚饭的时候,摸我的后背,她会趁我们的父母都不在的时候,用头发轻轻撩我的脸,她睡在床上,我靠在床头。说实话,我感到恶心,凭心而论这没什么,如果我是一个女孩,她想和我亲密倒也没什么的,可是我是一个男孩的身体,我觉得这是欺负我。

  我不是没有勇气去承担这些情感,而是我根本就不行,换句话说,“无能”吧。考上高中后,我和那个女孩也断了联系,这也是我所期望的,与从同时,我有着一种莫名的自卑,为什么别的男孩与女孩都有着美丽的爱情与纯美的相遇,而我却偏偏扮演着一个“无能”的角色,想爱的人不能爱,想留的人不能留,最痛最恨的也许就是这种心境吧。我很想自己的一份情感能在另外一份情感上得到认可,于是我又尝试同性恋,高中毕业后,除了打工之外,我整日地泡在网吧里,通过网络我找到了一个同性恋男孩,那时也许因为太空虚,又因为没有钱去进行变性手术,想借此来淡化我变性的想法,那时的天很蓝,他温柔的笑总是令我产生无限的遐想,然而当他的手触及我的下体时,我才知道什么叫深恶痛绝。

  高中的阴影和男孩的吻

  上高中的时候,我开始了男孩的青春发育期,生胡须,长阴毛,声音变粗,我开始害怕在男同学面前掏出自己的小鸡鸡,我开始期待我的鸡鸡能变平,变成洞洞,可是我的期待并没有出现,我从来不去校内的男厕所,因为厕所内没有半点可以摭挡的东西,乡下的高中,条件就这样。校外的厕所又上不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幸地选择了憋尿,班里班外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每次下课我都是假装趴在桌子上睡觉,下课的10分钟对于我来说成了世界末日。现在回想起来我是那么的可怜,3年的高中生涯,我就这么一天天地熬过来的。一个人起床去上学,一个人去吃早餐,一个人吃中餐,一个人去开水房打水,晚自习后,一个人穿过漆黑的校园围墙,走向一个人的宿舍,我那个宿舍被我取名叫寂寞。

  枯燥的高中生活仍然有它新鲜的一面,对于我来说,就是班长伟。伟长得高大魁梧,一张不太英俊的脸上透出一些坏坏的自信,他经常下课的时候会跑到我身边,抱着我玩,他说我身上总是香香的,身体好软,很有女人味。高二开学的时候,前几天,为了躲避学校的检查,我住入校内的男生宿舍,没过几天,我就被调到伟的床上。第二天,我被他的吻给弄醒,这时才发现,我的身体被他的大腿给控制住了,那时的我,只能装睡。学期末,皖西下起了第一场小雪的时候,他跟着我去了我租住的宿舍,那天他又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把我抱到床上。但当最终他发现我是男孩子的时候,他从我的身上倒下来,从此用怪异的眼神对待我。

  无助的心理,透明的孤独

  高中毕业后,因为我不想上大学, 爸妈便让我去一个亲戚的饭店里打杂。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在一家媒体上看到中国变性人金星的报道,从那开始我便知道变性,但每当我想到巨额的手术费,便不知所措。每个月的工资只够我维持基本生活,我开始强迫性的想起一些事,比如洗碗的时候,那些洗洁精,会不会伤害到我的身体,让我的皮肤越来越糟糕,比如这些碗究竟是从本地产的,还是从外地过的,比如打破一个碗该赔多少钱,我会打破沙锅想到底,有些事是想不出个穷竟的,但我就是想个不停,强迫症开始让我有些神经衰弱,我的手心经常在一些深思熟虑之后出好多的汗,每天早晨两三点钟就会醒来,以后一直睡不着。实在忍受不了了,我去了一家心理咨询中心,花了60元,做了一个检测,最终得出的结果是我患了强迫症和躁狂症。医生说,我之所以得这个病就是因为第一,我自己天生的性格,追求完美,偏执的性格;第二,在人生最关键的时刻,由于变性的这个心理一直在作祟,而这个问题也长期得不到解决,无法排解。他赞成我去手术。

  一个人在省城打工的日子很难受,在外人看来我是一个不喜欢交友的人,不和男孩接触,不和女孩亲密。其实,我好想和好多的女孩一起上街玩,一起谈论女人间的话题,好想交一个至亲至爱的男性朋友,作为我的终生伴侣。我想,问题是该到解决的时候了,于是我抱着有报道变性人的杂志,找那些变性人,寻求帮助。就这样,我认识了皖苏第一变性人黄恩岭,那时我在寻求安徽卫视《今晚报道》的帮助,正好,他们要去采访正在南京手术的安徽籍人黄恩岭,他们去采访的时候,把我的情况跟他说了,他在采访的时候打电话给我,告诉我说,其实他的经费也不是太够,他说他现在也是在靠做免费的手术,为医院做形象宣传。所以,他让我去找一些从事整形的专科医院进行变性手术,完成自己的心愿。就在此时,我似乎看到了一些光明,拼命地在网上搜索全国的整形医院,又一家家地打电话,突然有一天,一家医院通知我说,他们愿意免费为我实施手术,那时我不停地掐自己的脸,以此来确信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回到一个人的住处,我开始嚎淘大哭,一滴滴眼泪从我的眼睑边流过,那么真实,在那些滴落的泪水中,我清晰地看到一种来自生命里最透明的孤独。

  变性手术进行时

  找到肯为我免费实施变性手术的医院后,爸妈都默许了,他们不再干涉,爸爸说我丢尽了家族的脸,妈妈只好陪着我来医院。哥哥一直都支持我的,他说如果有一天他有钱,他一定会帮我的,我很感激他。2003年的11月,我进行了变性手术第一期手术,第一次做手术,什么想法都有,放弃、怕疼、担心。整天都活在恐惧当中,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死去,更不知道这一变,以后的路将怎么样去走,但有一点我十分明白,那就是我需要这个手术,有时我在想,大不了我就天生是一个不孕不育的人,顶多我就减寿10年,再想想这么多年因为性心理错位而产生的痛苦与委屈,这么辛苦究竟是为了什么,不再想了,也不敢再多想了,就算一切是从新开始吧。我将不再是我了,一个男孩的身体将从此离开我。

  不管随不随人愿,只要是离开,总会有痛苦的。不知道淮安的冬天特别的冷,临走时我没带多少衣服,周院长托人买了一些女孩的衣服,那些衣服一直陪我度过了最寒冷的夜晚,一颗饱受冰凉的的心开始变得温暖起来。春暖花开的时候,我也从一个男性变成了一个女性,乳房也发育了,走在大路上没人能认出我是男孩子,路人也很自然地称我为小大姐。马上就要做隆胸了,我想借由此文安慰那些一直关心我的人,一直爱护我的人,也想对我的男孩生涯做一次总结与交待,从明天开始我要努力做一个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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